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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卿狂 第五章 作者:楚月

  十天,在西门凤霄的别院一决胜负。

  单琵琶已打定主意绝不受他影响,十天后便能彻底摆脱他。

  “跟我单独住在一个地方,真不怕?”

  “我都答应前来了,还有什么好怕的?”若怕,压根不会来。

  虽然总骂他卑鄙无耻,不过事实上他还不曾强逼她什么事,只除了两次的吻之外。

  比起那两次的吻,她更在意的是当她今天早上对冯大哥说要暂时住在亲戚家的时候,他竟然不似平常担心她的模样耳提面命,反倒是简单说了一句小心而已。

  如此与她保持冷淡的关系已经好几天了,自从西门凤霄在凉亭吻她之后。莫非他不守信用偷偷跟冯大哥说了?

  “很好。”和她私下相处,便是要她对自己卸下心防。

  “西门凤霄,你没将事情告诉冯大哥吧?”

  “单儿,我真伤心,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?”

  她不客气回应:“没错。依你的表现,我实在很难相信你。”

  他笑,“看来得顺便让你信任我了。这十天内,不准你提起冯定睿的名字,提起一遍多留一天,如何?”

  “若你提起便少一天,如何?!”她绝不吃亏。

  “你真懂得谈判,成交。进来吧,这里是我刚买下的别院,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客人。”他伸手欲迎。

  看了他的笑脸一眼,她拒绝握住他的手,诡异的是,她竟又自他眼底看见一抹受伤,是不太担心他会伤害自己,可前车之鉴让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不会又耍计谋。

  西门凤霄不动声色欲收回手,佯装不介意的神情却露出一丝破绽,下一瞬,单琵琶还来不及思索为什么,手已经伸了出去,主动扣住他的大掌。

  他神色一惊,注视着她,唇微弯,“跟我来,我带你逛逛。”

  朱红大门开启,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又一处精致的庭园造景。屋子并没有特别装饰,重点是摆在外头,小桥底下流水潺潺,鱼儿悠游于水中,自在逍遥;走在由石子铺成的路上,两旁尽是栽种的植物,有的正盛开,有的正等待明年初春绽放美丽。

  石子路弯弯曲曲、正好绕过整座别院一周,走了一圈,美景一览无遗。单琵琶十分喜欢这座庭园,其中最满意的是里头竟有种植梅树,所有花卉之中,她最喜欢梅。

  “还没开花,因为这儿偏南,相信再一、两个月梅树便会开,到时候若你喜欢,可以再过来欣赏。”

  怎么听起来像是他特别为自己栽种的?

  “你喜欢梅树?”

  “是,我喜欢它的坚忍不拔,小巧的花朵却蕴涵无限的力量,仿佛也在告诫我,不该太早放弃,坚持方能得到我想要的。”最后一句话他是望着她的侧脸说。

  单琵琶有所察觉,继而缩回手,更不敢回视。

  “坚持是好事,并不代表事事都能如你所愿,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。”她意有所指。

  “可若不坚持,又怎知这次不会如我的意呢?”

  “总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,若你真要坚持到底,谁也挡不了你。”

  “单儿……”西门凤霄轻轻将她的脸扳过来,欲看透她的心。

  两双眸子难得交缠在一起,应该厌恶的感觉此刻竟找不到半分,就好似她未曾讨厌过他,气氛融洽得好似他们本该如此相依。

  这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
  他莞尔,俊美的脸更添一丝魅力,深深震荡她平静的心湖。

  不!她不该受影响。

  “那个……上回你说我与冯大哥的姓氏是有什么问题?”她杀风景地问。

  他神色沉落,“我随口胡诌你也信?”

  “你不是那种会胡乱说话的人。”

  “这时反倒如此捧高我的人格,太看得起我了。”

  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终于能把话题转开,她才不轻易罢手。

  “那……真的没有什么,我的意思只是想说他只要姓冯,便曾是你们的仆人,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,即使你有多喜欢,重视门当户对的单老爷也不会轻易同意。”

  “爹不会这么在意的,只要我喜欢,又没人破坏的话……我们成亲不是不可能。”

  “多一天。”

  “什么多一天?”还没自刚才的问题回神。

  “你刚刚提起他的名字了。”

  “这是问问题、怎能算?”

  “若你不想认帐,我也不能如何。”

  说得她一副摆明要耍赖的样子,她才不是这种人。

  “多一天就多一天啦!”她十分委屈。

  “我带你去看你未来要住的房间。”

  逛了圈,没看见里头有半个人,她不免心生疑惑。“除了我们之外怎么没半个人?那谁要负责准备我们的饭?”说到饭,她肚子确实饿了。“该不会要我煮吧?先跟你说,我不懂下厨的,让我去厨房只会一团乱,还是说……是你要下厨?”若真是西门凤霄下厨,可有趣了。

  “可惜你没机会尝,因为我只煮给一个人吃。”

  是谁那么可怜,得被迫吃他煮的?

  “有人走动我不喜欢,所以只命令他们来煮饭、打扫而已,放心,不会让你饿到。”

  “谁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你只煮给谁吃?”

  “怎么,你很介意?”

  “才……才不是!只是好奇罢了,不说也无所谓。”

  “以后你就会知道了。”

  原来是另有其人,她还以为……可恶,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?

  肯定是跟在他一起,才让她连思绪也混乱了。

  本以为和西门凤霄待在别院,会见识到他使出什么手段,哪知一晃眼六天过去,他什么都没做,仅是天天陪她逛庭园,每一日都在优闲中度过,也见识到不同一面的他。

  除了要求用饭的时间必须看见她以外,其他时候他并不会要自己刻意待在他身旁,不知何故,她反而会站在远处盯着他每一个举动。

  西门凤霄不挑食,却对吃也没多大兴趣,好似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都成。不过说实在,他吃的每一道菜都是精致料理,味道很好,要挑也不知如何挑起;他对穿着倒是十分重视讲究,好像非得如此才能彰显他的身分。

  其实他的性格挺懒散的,他能整个午后都斜坐在凉亭内喝茶发呆,有时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,比庭园的假山还要更像一座山。用过晚饭后,两人会闲聊几句,然后各自回房,等亥时一过,他会待在月光下的凉亭内,一手执酒壶、一手执箫,他懂得吹箫,而且吹得十分流畅。

  本以为他应是高高在上,在听过他凄凉的箫声后,方察觉他似乎是寂寞的,若不寂寞,箫声便不会反应他的心情。

  也许这时她不该介入他,免得愈陷愈深……

  脚步欲往后退,远离他。

  “单儿,过来啊。”他早一步发觉她。

  他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沉重,冰凉如水,直透她心坎内,教她不自觉迈步走向他,一步步拉近彼此。

  “吵醒了你?”

  “不……很好听,只是有点哀伤,不过你吹得很动听,想必学了很久。”

  “我娘教我的,这箫……也是她临终前送我的。”

  “霄儿,娘此生都不得自由,生前没能好好照顾你,盼你在娘死后能真正展翅高飞,别再受限于此。这里的诡谲一点也不适合你,若你想走,就走得远远的,千万别再回来了!富贵荣华眨眼即逝,得之也不知是不是幸,还是找个能与你厮守的姑娘在一块才能长久。”

  这些大概是自他有印象后,娘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。

  “我很喜欢这首曲子。”

  旋律忧伤,他亦藉由曲子抒怀,正好让她看透他的心,总以为他冷漠无情,其实也是有心人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“你做的?”

  “很奇怪?”

  “不,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闲情逸致。”还以为他成天想着赚钱。

  “我是个人,自然懂得放松。若你喜欢的话,我能教你。”

  “还是不了,我虽叫琵琶,却不懂任何乐器,爹为我请过师傅,不过最后都说我难教,需要另请高明。”

  “谁替你取这名字?”

  “是娘取的,大概是希望我能成为一般的大家闺秀,懂得琴棋书画,可惜她来不及教我便已撒手人寰。”

 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,示意她坐下。

  许是夜晚确实令人不想孤独一人,单琵琶乖乖坐在他身旁,只见他手臂轻扬,原本披在他身上的白羽氅也盖住她。

  她注意到颈边有着白色羽毛的氅衣是西门凤霄经常穿在身上的那件,如此注重衣着又喜变化的人,不应该会保存一件衣服太久,可这件白色氅衣她年年见他穿,应是对他有特别的意义。

  “何时的事?”他问得自然,好似在问今天天气如何,她答得也理所当然,并没有想太多。

  “十岁那年仲夏,大家都以为娘只是一般的风寒,结果不到一个月,她就病逝了,快得让我们措手不及。”肩膀无力地垮下,她甚少提及娘的事情,毕竟是伤心的回忆,提了,旁人也只能劝她别太伤心如此而已,这类话听多了总会嫌烦。

  “你比我好一些,至少你清楚自己的娘是怎么死的。她死的时候,我完全不知情,以为她只是睡着而已,因为她总说女人多睡一点会变得更美,而且醒来也不知做什么好,所以她最喜欢睡。

  “那天我以为她还没醒,去她房里想叫醒她的时候,才发觉她已经死了。她那模样如同睡着一般,外表看不出异状,我喊了许多声,不见她有反应,推了推她……她冰冷的身躯吓到了我……”

  之后他静静伫立在床沿,神情未变,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抚摸娘亲,并仔细将娘亲美丽的最后一面映入眼帘,从此不忘。

  “西门凤霄、西门凤霄,你怎么了?”他顿时不语的冷漠表情使她有些担心。

  目光由遥远的过往缓缓调回,落在身旁的单琵琶脸上,注意到她脸上有抹忧虑,他笑了。“放心,我没事,只是一下子又想到过去的事情。”

  西门凤霄的模样有些阴鸷、残冷,她下意识想逃,念头方形成,他仿佛洞悉她的意图,迅速扣住她的肩头。

  “别逃。”

  “我没要逃。”不愿在他面前认输。

  她的逞强模样挺可爱。“单儿,你似乎很怕我?”

  “才不怕,少胡说了。西门凤霄,你就不能好好喊我的名字吗?”

  “我不喜欢跟别人一样。”他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地位——在她心中。“这样喊可有妨碍到你?”

  “是没有……”可听来好似他们有多亲密似的,连冯大哥喊她琵琶的时候,她也没这种感觉;偏偏西门凤霄无论喊她小姐或是单儿,总让她有种酥麻入骨的异样感受,如羽毛一般搔着她的肌肤。

  “那还有什么问题?”

  经他一说,始终令她困扰的事情顿时没有影响。

  “没了,放开我吧,我才不会逃。”

  “可惜!还以为能一直搂着呢!”

  他的一句话促使她想起一件事。“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讨厌你了。”

  “愿闻其详。”他莞尔聆听。

  “你外表看起来似乎真心,其实很假……你只是让旁人看见你想让他们清楚的那个部分,至于不愿示人的,一分也不会泄漏,藏得很好,教人很难分清楚你这一刻究竟是真心或虚情,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。”

  西门凤霄错愕一怔,很快又敛住一丝喜悦。“单儿,你真的很了解我。”

  “你根本不让我看你的心,这样哪算是了解?”

  他勾起她的下颚,含笑。“若想看清楚我,你得靠更近一点,先空出你的心,只能容下我一个,如此,你才能看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。”

  “我……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你……”他靠她太近,喷出的热气直接侵入她的鼻间,在她的体内流窜。

  “真不想?”

  他的嗓音怎能如此勾魂,撩得她的心儿怦怦跳。“不想……”

  “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说服力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……别靠我这么近。”

  “单儿,我答应你,往后在你面前绝不欺瞒,保证真心以对,如何?”

  “用不着对我特别。”他对她太好,令她难以招架。

  “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。”

  “是因为你想要得到青苑茶行是吗?”

  西门凤霄眼眸黯下,似乎不太高兴。“在你心底就只有这个答案而已?若是这问题,我不会回答你,想知道自己去找答案。”

  “你不是说不欺瞒?”

  “不欺瞒并不表示非要实话实说不可,我也能选择不答。”

  “小人!”

  “太严重的指控。”

  “小气!”

  他但笑不语,迳自品茗。

  这晚,西门凤霄似乎不那么讨人厌了,可也不到心动的地步。或许她能试着将西门凤霄当作一般人,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,这样未尝不可。

  是夜,幽暗的星空下,两道相叠的身影散发着淡淡的甜蜜。

  尚未察觉之际,他们都已让彼此深植自己的心湖内,一圈又一圈荡漾在湖面上的涟漪柔柔包围了他们。

  容不下第三人。

  第七天,天气虽冷,暖阳却自云层穿透,泄了一地的金黄,难得的好天气,西门凤霄带单琵琶到湖畔,说是要她体验下厨的乐趣。

  “钓鱼?!”她有没有听错?他说要钓鱼当午饭?“饿死应该比较快吧,用不着体验了。”

  “偶尔自己动手煮午饭,不是挺有意思?”他兴致勃勃。

  一点也不有意思,还挺麻烦。

  “敬谢不敏。”她提不起劲。

  “这样吧,今天是第七天,还有四天,我们来比赛,如果你多钓赢一条,就可少一天,如果我多钓则不算数,如何?”

  存心放水啊?“这么好,有没有使诈?”

  “我不是小人。”

  听出他故意调侃,她也默默接受,毕竟是她有错在先。“好啊,既然你无所谓,那就来比,你可不能不认帐。”

  “单儿,我在你心底的评价真有这么低吗?”

  “我是怕你输给我又不认帐。”

  “放心,我不是小人。”

  “别一直刻意提起‘小人’好吗?我都说不会再胡乱说你是小人了,用不着讽刺我吧?听久了也很……”声音蓦地停住,“烦”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  望着他那张笑脸,她终于明白自己老给西门凤霄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确实更严重,他都没吭声,她哪有权力嚷嚷?

  “也很如何?”

  “对……对不起!”她的确欠他一个道歉。

  “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图,只是好玩逗逗你罢了!”

  “可我终究伤害了你,明明没有的事情,是我一味认定错怪你。”诚心诚意献上她的歉意。

  他浅笑,将鱼竿递给她,“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。”将话题带开。

  厉害?一点也不。反正只要他钓的不算数,她就不算输,才不怕。

  西门凤霄简单教她钓鱼的方法,她很聪明,没一会儿便学会,还学得有模有样,将鱼竿轻松甩出去。

  “别看我好似弱不禁风的模样,小时候我也调皮得很,经常爬树、跳上跳下。”总让娘为她捏了把冷汗。

  “小野猫。”

  “我才不是!我属虎,假使我没记错,你也是吧?”记得西门凤霄整整大她一轮,对她而言有点老,不过就外表而论,一点也看不出来。

  “我晓得我很老,用不着提醒我。”他似有感叹。

  单琵琶急忙安慰,“我没有这么说,你看起来也不老,就跟冯大哥差不——”哎呀,糟!她连忙噤声,注视着他,希望他没听见。

  西门凤霄也似乎真没听见,专心钓鱼。“钓鱼需要耐性,看我们两人谁的耐性足。”

  原来他真的没听见,单琵琶轻吁了一口气,可不知怎地,又觉得有些怪怪的,“冯大哥”三个字说得如此大声,他怎可能没听清楚?

  可西门凤霄不愿说的事情,她应该也问不出答案,只得乖乖钓鱼。

  就在他的鱼竿才甩出去没多久,有名年轻男子朝他们这儿走来,以为是这儿附近的人,不过看他笔直走向西门凤霄,便知他们应是认识。

  “凤爷。”

  “我不是说别来吵我?”

  “有几位大人急着要见您,属下挡不住。”

  “挡不住……便杀了吧。”到哪儿都有麻烦。

  杀?!赫然听见这个凶残的字眼,单琵琶吓得差点握不住鱼竿,她非常确定自己没听错,人命能如此轻贱吗?

  年轻男子闻言,似是真要去执行命令,转身便走。

  单琵琶连忙开口:“不过是见几个人而已,用不着杀吧?你去见见他们,我会在这里等你。”轻易便说杀,西门凤霄以往究竟是过什么日子?眼看年轻男子愈走愈远,她紧张起来。“不要杀人,好不好?”

  她满是担忧的小脸使西门凤霄难得软了心。“墨衣,不必了,我去见他们。”

  十几步外的墨衣停下,转身。

  单琵琶这才放心。“快去吧,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

  “单儿,我很喜欢听你说这句话,倘若能换成更中听的便再好不过了。你在这儿等我,我去将他们打发之后便回来。墨衣,你留在这儿。”

  “是,凤爷。”

  等一脸不高兴的西门凤霄走远之后,她才有机会打量这名叫作墨衣的年轻男子。主子生得什么样,属下大概也不会差到哪去,墨衣的长相也不错,不过她认识西门凤霄这么久,怎么不曾见过他?

  “你在西门凤霄身边多久了?”

  “十余年。”墨衣清楚单琵琶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不同,照实答覆。

  “我怎么未曾见过你?”

  “我只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危。”

  “你主子他……是不是经常要你杀人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
  墨衣斟酌了这问题的严重性,最后回答:“单小姐,请别当真,主子并非真残忍,那只是玩笑话罢了!”

  她听来一点都不有趣,还有种胆战的恐惧。

  “你主子以前是做什么的?”

  “这……恕墨衣不能代替主子答覆,请单小姐询问主子比较妥当。”他谨守分寸。

  “他不会告诉我的。”

  “墨衣也无能为力。”

  “你有能力的,告诉——”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全教手中鱼竿的晃动给打断。“有鱼上钩了!怎么办?”

  “鱼竿拉起来。”

  单琵琶照做,果真拉上一条小鱼,虽小,却已经赢过西门凤霄。“太棒了,我的第一条鱼。”

  “单小姐!”单琵琶正在兴头上,他喊了她。“或许你会认为墨衣逾矩了,有些话墨衣仍不得不说,如果你不讨厌主子的话,请你别离开他,主子他不擅表达自己,墨衣看得出主子很喜欢单小姐。”

  西门凤霄……喜欢她?!

  “你一定是弄错了,西门凤霄不喜欢我,他只是喜欢捉弄我、逗我而已。”更贴切的形容根本是以见她出糗为乐。

  “墨衣不曾见过主子在他不喜欢的人面前笑过。这五年来,墨衣只见过主子对单小姐真心露出笑容,仅有你一人而已。”

  随着墨衣吐出的事实,单琵琶心头逐渐混乱。

  从没想过他俩会有这个可能性,因为西门凤霄对她总是似近似远,又似真似假,她都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,自然不曾想过他或许喜欢自己,这会儿听墨衣提及,有些事情串连起来才恍然大悟。

  他对她确实是好的,有体贴、有温柔,虽然这两者都不多见;难怪她从不认为他会伤害自己,原来是她太迟钝,但这也不能怪她,是他的行为太奇特,毕竟他总是表现出对茶行的兴趣胜过自己……

  就在她陷入一团乱的思绪中,手中的鱼竿再次晃动,是第二条鱼上钩。

  她应该高兴的,如此一来,他们只剩下两天的相处时光,望着在桶子里悠游的小鱼儿,她顿时觉得很困惑。

  单独相处七天而已,还不够去了解他,对她而言,他仍有太多谜,相信即使他们日夜相处,也不见得能看清。

  真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,根本是他。

  “你在做什么?”

  听见西门凤霄的声音,她转过头。“放生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她的战利品是两条小鱼儿,当不了午饭,却能减少两天的相处,她因何要放生?

  “只是不喜欢吃活生生的东西。墨衣呢?”怎么转头一会儿就不见他的身影?

  “他负责保护我,不负责出现在我面前。”既然她不想正面回答这问题,他也不强逼,反正这情况他也乐见。

  “刚刚那些人是谁?”

  “不关你的事,问这么多做什么?”

  就是这种口气,让她根本不相信他喜欢自己,肯定是墨衣服花看错了。

  “不说就算了。”她也不想听。

  西门凤霄对她似乎就像是在钓鱼。先用鱼饵引她上钩,等她想吃饵了,他却猛地收回鱼竿,让她望饵兴叹,因为心底有了饵的存在,令她更有吃的欲望,偏偏他就是不肯喂饱她,似是要钓足她的胃口。

  如此真是喜欢的表现?看起来一点都不像。

  “不是不想说,真的不关你的事,听了又能如何?你既然帮不上我,知道也是个麻烦罢了!”有些事情他并不想牵扯上单纯的她。“既然没有半条鱼,中午你想吃什么?”

  “西门凤霄,墨衣说你喜欢我,是真的吗?”

  收拾鱼竿的动作稍停,他继而说道:“没错。”

  “那为何你总不让我看见你真实的那一面?”

  “若让你看见我的真心,你就会爱上我?”他不认为,因此不打算做,见她不语,他神色一敛,“若你喜欢我,便会晓得该如何了解我,而不是要求我必须以真面目示人。单儿,相信我,我最真实的那一面,你此生都不会想看见。”

  明明他的神情带有一种震慑人心的肃凛,为何她却看见他眼眸里不意泄漏的悲伤?沉重得解不开,也压迫在她胸口上,眉心轻轻皱起。

  她似乎终于踏进了他欲隐瞒的另一个天地之内。

  门,就在她面前。

  该不该推开?该不该去了解她其实毋需了解的人?

  单琵琶首次感到困惑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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